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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如秋叶之静美(1 / 2)

&esp;&esp;方晚并不想死。

&esp;&esp;起码她的肉体是这么为此而努力的。

&esp;&esp;众生皆苦,各有各的苦,但是大家都厚着脸皮活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什么人,被所谓的原生家庭束缚也好,被工作、老板、同事耍得来回转也好,曾经的校园霸凌者都能穿着西装或者晚礼服在电视上侃侃而谈,强奸猥亵幼女幼男的油腻中年人也衣冠楚楚地讲着装逼的大道理。

&esp;&esp;方晚觉得自己还不算坏。

&esp;&esp;她真的不坏。

&esp;&esp;但她真的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在这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生活,未来就很这她最讨厌的冬日一样,天气灰蒙,永远也看不到未来。

&esp;&esp;温华身上那种腐朽的,破败的,黑暗的物质在无形地拉住缠绕着她的四肢,连带着她的身上也充满了这样绝望的气息。

&esp;&esp;她拿到手机,那个烫手山芋似的东西,她太久没有感受到它的触感和重量了,一时间都觉得有些陌生和迷茫。

&esp;&esp;地下室那间房是唯一没有安装监控的房间,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无形的绳子已经勒上了她的脖颈,她急需能够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esp;&esp;她在日夜地观察中得到了手机的开锁密码,没错,她是很聪明,很会伪装,可惜没有像温华那样牢固的地基。

&esp;&esp;方晚打开房间里的灯,也许是太紧张了,她按错了一个按钮,水箱里顷刻间亮起诡异的绿色光芒,气泡和骷髅头在其中撕裂,张牙舞爪的破碎声音吓得她手机都掉在了地上。

&esp;&esp;方晚匆忙地关掉了灯,打开大灯,坐到沙发上,她发出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呼吸声,逃出来跳出来似的在胸腔内乱跑。

&esp;&esp;她怎么坐都觉得不舒服,又从沙发上滑下来,坐到了地上,她在通话键输入那个号码,她只记得那个号码,岁岁年年的,他从来没有换新的。

&esp;&esp;嘟的声音被时间无限拉长,方晚聆听着心跳声与它重逢,还时不时地张望着门口——她锁了门,但她害怕曹雅姬会瞬间发现手机不见了,毕竟她经常拿着手机与温华联系。

&esp;&esp;她已经很努力了。

&esp;&esp;方晚不是没想过就此屈服,她根本斗不过温华,也许她在感情上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地位,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能够踩着温华让他臣服,但除此之外呢?

&esp;&esp;金钱财富?

&esp;&esp;社会地位?

&esp;&esp;权力?

&esp;&esp;她有其中任何一样吗?

&esp;&esp;别人能在现实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却只能用所谓的感情王者来说事?

&esp;&esp;那些商界政界大佬们估计听了都会笑话她一辈子吧,温华一旦退却热情,她所谓的感情上位者就只是一场笑话。

&esp;&esp;碾死她,折磨她,折磨她的家人,让他们顷刻间都沦为下水道的老鼠,这也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esp;&esp;所以屈服温华就好了,一切都会好的,她也可以获得自由,获得能够实现阶级跨越的捷径,哪怕只是短暂的。

&esp;&esp;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接受不了呢?

&esp;&esp;“喂?”

&esp;&esp;电话在这时接通了,带着疑惑清朗声音传来。

&esp;&esp;方晚在刹那间掉下泪来。

&esp;&esp;“……哥……”

&esp;&esp;可是她却没有机会听见方展的下一句话,那边传来了略显嘈杂的声音,然后,是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女人声音。

&esp;&esp;“方晚!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esp;&esp;是她的妈妈,那个生她养她,爱着她疼着她的妈妈。

&esp;&esp;方晚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的……妈妈,我……”

&esp;&esp;“你别喊我妈!我受不起!”

&esp;&esp;席月萍拉上门反锁,把方展的拍门声隔绝在门外。

&esp;&esp;“方晚!你还不够贱吗?!跟亲哥哥谈恋爱是什么很骄傲的事吗?他好不容易走上正轨,结婚生子了!你也攀了棵大树了!大家老死不相往来不就行了吗?!”

&esp;&esp;“我……我只是……”

&esp;&esp;“你只是什么只是?你想说只是打个电话过来叙叙兄妹旧情?一声不吭离家出走那么多年你问过我们吗?你知道我们!我!你爸!在外面找了你多久吗?!我心心念念的我的女儿方晚一个人在外面可怎么办啊,你呢!你比我狠多了!这么多年没有一点联系!现在来想着打个电话叙旧了?!不打给我这个妈妈!打给曾经的情人哥哥?!你算个什么东西啊你?!你那点心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esp;&esp;“我告诉你方晚!我女儿早就死了!死了十多年了!别在这里乱攀关系!以后请温太太做好为人本分!不要打扰别人家的老公!”

&esp;&esp;……

&esp;&esp;后面的事,其实方晚有些记不太清了。

&esp;&esp;她哭了吧?应该吧,然后呢?把手机又偷摸摸顺着足以遮住手的长袖放回了曹雅姬的口袋里,之后的事情还有什么吗?

&esp;&esp;她失去了跟他们交流的欲望,平日里还能提起食欲的香喷喷的饭菜摆在面前,她也毫无波澜,冷热交替,她也感觉不到温度,她甚至就穿着一件单衣在外面转悠,还是曹雅姬那带着惊讶地语气跟她说“你不冷吗?”她才回过神,双手已经发白,骨节略显僵硬。

&esp;&esp;方晚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可是现实太痛苦了,那种痛苦时时刻刻,分分秒秒,昼夜不息地压迫着她的心脏,她感觉自己的心脏每根血管都在不断地破裂又修复,修复又破裂,而她只想喝酒,麻痹自己,弱化痛苦,借此逃避。

&esp;&esp;想到上次喝酒跟温华的做爱,她又努力提起自己的性欲去跟他做爱。

&esp;&esp;对吧,如果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那代表什么呢?

&esp;&esp;方晚简直不敢想。

&esp;&esp;于是早上,她跟着温华下楼,看着他做早餐,她把目光全然放在这个男人身上——他的皮囊如此光芒四射,他毁了自己。

&esp;&esp;那把小刀在他手上利落地切开一切,那么轻松,那么简单,一点点力气,就都切开了。

&esp;&esp;她一直都努力地活着。

&esp;&esp;无论受了多少屈辱,挨了多少白眼和冷嘲热讽,忍了温华的恶心肮脏,就是为了活下去。因为人只要还活着,就有无限可能,就能扭转一切,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那么多年才报仇雪恨,只有死了才叫什么都没有了。

&esp;&esp;“可是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方晚……对不起……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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