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子做的浅蓝长裙,梳了一个低发髻,发髻两侧各戴一枚银发簪,中间是一枚小巧的翡翠步摇,没有戴耳饰与吊坠。
踩着车奴的背部上了马车后,萧凭儿开口道:“走吧。”
马车稳稳的行驶起来。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公主的马车经过一处城镇街道。
不远处嘈杂的人声传来,萧凭儿被弄醒了,随即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马车也因此停了下来。
贴身婢女掀开帘子,“殿下,前面有个卖身葬父在闹事,奴婢看见几个衙门在殴打他。”
萧凭儿蹙了蹙眉,“怎么回事?”
她唤来从公主府带出来的侍卫,吩咐了几句。
只见侍卫走到正在殴打他人的衙门旁边,举起一个信物大声道:“我家小姐乃江宁府官家之女,住的可是离皇宫最近的玉台,尔等还不快散去给小姐让道。”
此话一出,围观的百姓全部退下。
随即侍卫给十几个衙门每人一个银锭,衙门眉开眼笑的收下银子识相的离开了,走之前还踹了几下那位卖身葬父的男子。
下一秒,这个被打得衣服都破掉的男子突然朝着萧凭儿的马车奔跑过去,侍卫“哎”了一声,反应过来想去追,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身侧的帘子被火急火燎的掀开,萧凭儿吓了一跳,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他的眼睛……看起来似乎有些熟悉。
那位男子看到萧凭儿国色天香的面容后有一瞬的羞涩,但是他现在葬父心切,全部家当都没了,根本顾不上这些。
萧凭儿看见他退后几步,朝自己跪了下来边磕头边道:“小姐开开恩吧,我途遇盗贼被抢去所有铜钱,家父受了重伤在半路不治身亡,现在急需银钱葬父。”
萧凭儿漂亮的凤眸上下扫视了一圈此人的外表,他脸上很脏,但是被撕烂的衣服下,一具健硕的肉体若隐若现。
且他的眉宇像极了……宇文壑。
“小姐……我会些功夫,事成后我愿给小姐做牛做马。您就行行好吧,我……”
这时,赶来的侍卫想要带走他。
萧凭儿举起手,宽大的袖子随之抬起,“且慢。”
侍卫动作一顿,放开了这个衣衫褴褛的男子,低下头退后了几步。
萧凭儿从随身的锦囊中拿出几银锭,掌心朝他的方向摊开,对他盈盈一笑道:“你不是卖身葬父吗,这些银子够了吧?”
“够的。”那人迟疑着点了点头,“可是这些太多了,我不能要。”
“那你要多少?”
“只要一块。”
他明亮的黑眸紧紧盯着萧凭儿看,眼中的神色是她没有见过的清澈。
“好。”萧凭儿把一块银锭放到他手中。
下一秒,她拉下马车的帘子。
“走吧。”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马车再次行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