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天,挂8号风球,男友嘉诚早收工,穿了一身陌生的古着回家,身上有莫名的香味。
“又是店里的衣服。”
“嗯。”
阿霞歪着走过去,轻嗅了一下,职业病犯了。
她生出来一只脚短一截,有点跛。但不影响她的天赋,现在是一家连锁香水店的专属调香师,经过长年训练,她的嗅觉记忆得到极大的扩充,几乎过鼻不忘,可以辨别一万多种香料、jg油、化学物质。
每瓶香水的构成都极其复杂,制作香jg更多的是靠个人的经验储备,阿霞制作的香水很受欢迎,经常有富太来预定。是了,她现在只接受私人订制,她的出品哪怕是用最先进的频谱仪来分析,仿制出来的香水也达不到50,除去她喜ai混合几百种香料导致分子构成复杂以外,她的香水还有意想不到的妙用。
买过的人,必成回头客。
玫瑰有几百种,随便叠加哪种玫瑰,换个顺序,她都能察觉。
调香的过程就像是作画或者谱曲,先有了灵感,打草稿,g勒主t,再填充细节,完善情感,最终打磨成完美的作品。
只是她嗅觉灵敏,但其他感官却迟钝的要命,几任男友都不是良人,还好遇到嘉诚,不仅不在意她的跛脚,床shang下都十分合拍。
那香味很特别。
她左思右想,睡不着,终于等男友也睡下,阿霞翻身起来,拿着衣服到客厅轻轻地嗅,有泥水、砂石的味道,再闻,有海水、汽油的味道,再闻,有西餐厅的h油味,最后一点点薄荷味道。
她脸一沉,不是这个味道。
第二天还是台风,人人缩在家中不外出。
嘉诚在厨房打电话,压低着声音打了很久才挂。阿霞在客厅沙发上,拿着电视遥控器按来按去,不知看什么好。
“看鬼片咯。”嘉诚一向胆子大,什么片都敢看。
“不要,yy天,马上要落雨,看鬼片好鬼闷。”
阿霞还是没想到要看什么,手里照旧按来按去。
“那你要看什么,不如看se情片,正好我买了新的套,带滚珠的哦。”嘉诚穿着白se背心,从厨房接了杯水出来,英俊的脸上带着坏笑。
阿霞翻了个白眼,闻到烟味。
“你在厨房ch0u烟?”她疑惑的看着他,嘉诚以前不ch0u烟。
“是。”
这家里什么变动都瞒不过她的鼻子。
“ch0u的什么?”她问。
“万宝路白绿啊,怎么味道很重吗?”他低头闻了闻手掌心,没闻到什么,接水的时候还洗了手。
“只是有些薄荷味。”
“ch0u了几支呢?”
“就一支,我站在烟机前面ch0u的,还以为味道都ch0ug净了呢。”
“怎么不去yan台ch0u呢?”
“八号风球啊大佬。”
“在yan台ch0u,是我ch0u烟,还是台风ch0u我。”嘉诚笑了笑,挤着阿霞在窄窄的沙发坐下了。
嘉诚租的房小,做什么都挤挤的,两个热情男nv,挤挤当情趣了。
“那就看武侠片了,打打杀杀的,够安全了吧。”
“好。”
最后选了一部《ai奴》看了起来,不算是正经武侠片,看到春姨出场时,阿霞后背猛地打一寒颤,她想起那个卧在初恋男友床上的nv人,妖媚冶yan,那nv人有一双极美的手,轻柔柔,丰润不见骨,那手却又很稳,手把手,握着她的手腕煲出第一锅馥郁浓香的汤。
那香味至今……
电影里几个配角打了起来,发出呼喝声。
“看就看,别黏我。”
“馋你r0u甜,行不行。”嘉诚在外斯斯文文,在家却总ai黏着阿霞撒娇,看了没一会,就要搂着亲。
白se背心条纹短k,是洗衣粉的清香,嘉诚的洗头水是佛手柑柠檬的味道,按着她胳膊的手带着淡淡薄荷的烟草味,他的嘴巴很清淡,舌头软踏踏的,猛烈x1入时有一点点甜的回甘,他常吃糖果,口水是甜的。
亲了一会两人就着沙发调整姿势互相抚慰起来,这一周都没做过,嘉诚店里忙,晚上经常ot不是陪老板,就是陪客户。
两人正对着抱在一起,阿霞靠在嘉诚脖颈间,手伸下去ai抚着他形状明显的腹肌。嘉诚吻着她的额头,手探入她睡裙内,手指g燥瘦长。阿霞当自己是个唱片机,被嘉诚两根唱针摩擦到发大水,全身ch0u搐不已,下半身的快感炸得人失了魂。电视机的光线交替,室内一片灰暗,窗外风雨大作,阿霞紧紧揪着嘉诚x前的衣服,双目失神,受不住咬唇哀哀地叫着,嘉诚被她叫到兴起,三指并入,cha得她口ye横流,昏昏沉沉。没到电影完,又忍不住俯下身t1an了上去,阿霞连忙推拒。
“肿了,不要再t1an。”
嘉诚抬起头,封住她的嘴,无人再看电视,两人滚到地上。
第三日台风过境,嘉诚返工上班。
他在旺角一间叫“fd”的vta店当sales,他大学念的英国文学,结果毕业后找不到合适工作,本来当sales只是过渡,然后过渡了好几年。
他长得高,身材好,宽肩紧腰,穿古着斯文有型,回头客极多。
从湾仔、油尖旺、到荔枝角,全港几十家vta店各有特se,嘉诚在的这家主营服装,老板喜欢旅游,从英法日美欧,全世界各地淘回来时尚jg品,价码标的很高,只b中银大厦差一截。
但买衫这件事,不在乎价格,就讲究个眼缘。
嘉诚上班时,习惯换一套老板新上的衣服,然后拍照发fb、s,打上诸多令消费主义蠢蠢yu动的tag来招揽新客。
他是有一批忠心粉丝的,日日在账号下按赞,来店里支持。
阿霞有时路过,也会看到一些jg装中环人士大中午不吃饭,跑到旺角裂开纸钞做的假面0着男友胳膊讪笑。
她倒是不担心嘉诚会乱ga0,她鼻子很灵。
现在另有一件重要的事,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神。
阿霞在筹备一款新香水,已经构思了数月,她日日探寻新香料,每日手臂上贴满不同的嗅纸,反复调配却始终找不到想要的味道,她不喷香水,有时候嗅纸忘了摘,风风火火的来去带着一大堆的味道。调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她想起自己细个时和妈妈去爬山,从山脚上去的时候,一切都是清新自然,待到半山腰,t力殆尽,嗅觉听觉视觉就开始模糊,这时候只有急促的呼x1和猛烈的心跳占据身t,什么都想不起来。
妈妈说,登山是不能急的。慢慢来,想要什么,要等得起,调整好状态,抓住机会,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调香也是不能急的,要反反复复,选香、混香、再选香、再混香,在重复的步调中,调配出不同的香ye,不断试错,不断创新,那yet最好完美符合脑海中的想象,那感觉无法被说出来,必须无法复现为文字、语言,只是一闪而过的灵感。
香气是安静的,它浮在半空中,暗幽幽的充盈在空气中,上浮,下沉,香气也是霸道的,侵入肌r0u,藏进血r0u,无声地彰显着存在。
人一脚踏进去,香气暗涌,漫不经心地得到一种意外之喜。
电光火石间直冲脑神经,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瞬间被拉扯回记忆里,香气,有语言无法b拟的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