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全部的?积蓄。”
说着就?把从银行取出来的?钱都递给床上的?女人。
眨巴着眼睛瞧他的?白夏还藏在被?子里,没上手接,挑眉。
“你在打?什么算盘呢?”
小女人双眸微眯面露怀疑, 裴延城被?她一噎,没好气地翻身上床, 连着被?子将白夏搂在怀里。
“这里是一万块钱,买你给孔长墨准备的?全部药材。”
他说这话时没什么起伏, 声?音低低的?。
“当?真??”
白夏眼前一亮,扭着腰就?从春卷似的?被?子里挤出来,温热的?双手搭在裴延城微凉的?肩颈。
这时代?人穷但?是物价也不贵,一块钱都能买不少东西,更别说是一万块。
取过纸包当?着裴延城的?面就?直接打?开,一万块钱被?分成了两份,一半是画着四?个人头的?百元大钞,另一半都是面值十元的?大团结,一千一扎足足有五扎。
以裴延城的?津贴再省吃俭用,都不可能存到这么多钱,基本上都是他获得的?各种功勋荣誉,奖励的?奖金,其中有两次都险些要了他的?命。
看着她财迷的?模样,裴延城捏了捏她的?小脸。
“卖不卖?”
“卖卖卖!”
第二天一早,白夏就?将泡了一夜的?草药取出来,开始炮制,连着忙活了两天才将几株药材都炮制好,整理的?干干净净分别用油纸包扎起来。全都包好后,又装进密封的?罐子里。
她手法不讲究,也称不上专业,甚至很多步骤跟正经的?中药炮制法完全不同。白夏不懂中医,但?是她懂植物,更知道怎么最大的?保留药材的?药性,去其杂质。
更何况这些药还吸收了她的?精血。
一万块咳咳可不算坑了裴延城。
又过了一周,自打?家属区的?那些嫂子大娘,被?白夏在养猪场连骗带吓了一顿,逢人就?开始说那猪有病不能吃,传着传着又成了养猪场的?猪,都被?那野猪传染得发了猪瘟。
那还得了!发了猪瘟都是要集中焚烧的?,辛辛苦苦养了一年的?猪,一个个膘肥体壮都还没出笼,刘长桂哪舍得让他们那么造谣他的?心血,说到底都是野猪害得。
但?总不能像那些婆娘说的?,真?把野猪一刀宰了吧!最近几天,他瞧着那猪不仅身体越来越好,就?连先前受过伤的?骨盆都有修复的?趋势,就?更不能宰了,毕竟肚子里还有好几个。
刘长桂一拍大腿,迅速理了理身上的?军装,转身就?往养猪场外跑。直接就?去跟上面请示,把这头野猪赶去深山里放了得了!
每天不仅吃得多拉得多,一到夜里还不停地撞围栏,昨晚要不是他睡得晚,就?真?给它撞断隔板跳出去了。可惜出了猪圈它也跑不回山上,夜里都有站岗的?战士,估计还没靠近围墙,就?被?一枪毙了。
将猪放回山里的?申请,这就?一级级传到了裴延城这边,本来一头猪的?事?情?是用不着团长点头的?,但?是因为这野猪是他媳妇带回来的?,就?一路递了上来。
“是谁最开始传野猪有病的??”
裴延城写着文件,听到汇报的?小江顺口问了一句。
小江捏着报告的?手一顿,抬眼悄悄瞅了眼严肃工作的?裴团长,面色为难地支支吾吾开口:“好像是嫂子”
裴延城头也没抬,有些不耐烦地催促:“哪个嫂子?”
整个家属区喊一句嫂子一半人都得回头,谁知道你说的?是谁。
“是白嫂子,团长你家媳妇。”
裴延城握着钢笔的?手一顿,想起她之前嘀嘀咕咕的?念叨着攒功德的?事?,唇边突然?浮起了一丝笑意,这女人还真?是越来越坏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哄的?那些军属这么相?信的?。
绷紧的?面部线条都柔和下来,锐利的?黑眸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旁边还偷偷盯着自家团长的?小江恰好看个正着,猛然?抖了下肩膀,立刻别开了眼,身板笔挺站得笔直,盯着前方目不斜视。
裴延城抬头扫了他一眼,用钢笔敲敲桌面提醒。
“那让刘长桂把野猪赶去山里放了吧,多带几个人跟他一起,别受伤了。”
猪的?事?情?告一段落,也迎来了学?习班第一学?年的?结束。张教授的?实验考核,毫无疑问是白夏跟姚萍珊的?这一组拔得头筹。
张教授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直接给两人学?末成绩都记了十分。
学?习班的?上课时间也是按照学?校的?季度表来的?,有寒暑假,只不过放假的?女兵是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没有工作的?白夏现在也不清闲,每天裴延城不在家的?时候,她都会背上背篓去山里,一是看看有没有适合种在后院的?药材,想移栽回来自己养,二是看望野猪一家十口。
被?放归山野的?母猪,大约一周后就?顺利地产下了一窝崽。还是白夏在挖草药的?时候偶然?间瞧见的?,说是偶然?,其实更像是母猪主动上前打?招呼,带着一连串的?小猪崽哼哧哼哧的?就?朝白夏跑过来。
小猪刚生下来也不过一个狗仔大小,身上的?毛发还没开始变得粗硬,完全没有长大之后的?狰狞模样。反倒肉嘟嘟的?十分可爱,白夏倒也多了几分逗弄的?意味,一来二去,欢脱的?猪仔就?跟白夏混熟了。
隔三差五她都会带些瓜果投喂。
其中就?有只格外的?黏人,每次白夏一走上山腰处,它就?第一个冲上来,长得也跟其他猪不一样,通体是灰白色,双眼之间还有一撮浅褐色的?毛,阳光打?下来从远处看上去,金光闪闪像开了天眼。
“按理说你妈妈吸收了我的?血,你不会有问题呀,怎么看上去像得了白化病似的?。”
白夏蹲下身,将背篓里摘得野山梨喂给它,手痒地点了两下它额间的?褐色毛发,就?准备往山里继续探索。谁知道一向嘴最好吃的?小白猪见她要走,急忙忙地就?吐了嘴里的?山梨,叼着她的?裤脚就?哼哧哼哧地将人往另一边拽,直将白夏拽到了一处水沟前才停下来。
清澈的?浅水边是一片松软的?砂土,背阴处却长了两株品相?很好的?黄精。
白夏诧异地低头看围在她脚边直晃尾巴的?小白猪,将它提起来举到眼前眯眼打?量。这该不会其实不是猪,是个寻宝鼠吧。
看她挖了几天草药,就?知道什么是好东西了。
见她半天不去挖那株草,小白猪还以为她没瞧见,扭着肥胖的?身体就?从白夏手上挣脱,撒开蹄子快步跑到黄精旁边,不停的?拿粉鼻子拱它的?叶子。
时不时还回头朝白夏哼哼两句。
比她妈妈还有灵性,别不是开了灵智?
有了小白猪的?一路指引,往常容易被?她忽视的?角落,就?像是雨后春笋一样,突然?窜出来不少珍惜药材,她也没有见一棵摘一棵,只选择性地挖了一些能在后院种植培育的?品种。
等白夏下山时,那小白猪还在山脊处依依不舍地往下看,直到身后传来它妈不耐烦的?呼唤,才晃着尾巴摇摇晃晃地往深处跑。
见那道小身影消失不见了,白夏才继续往下走。看来她以后还是少往后山来比较好,小白猪现在这么黏她又通人性,要是哪次胆大偷偷跟着她下山,估计也是被?抓住圈养起来待宰的?命。
“去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