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对象,皇上就不会一时将谋算丢到脑后么?”秦疏桐沉默良久,大概没有人会把简之维这种幼稚的推论放在心上,但不知为何,他总会时不时被简之维的此类话语触动心弦。“啊……我是说……如果我换个角度来看的话……”他还想掩饰之前相反言论的出处,秦疏桐一笑,不拆穿他。“毕竟金吾卫也算要职嘛,最近就碰上要紧事。”秦疏桐一顿:“什么要紧事?朝中怎么没提?”“哦,此事疏桐你不知也正常,但最近几日朝中应该就会宣布。我因在礼部,所以先你一步得了消息,豫王殿下要进京了。”“豫王?今上第二子白涤?”秦疏桐昨夜想了许久,今日还是忍不住低声问简之维:“豫王来京是皇上的意思?”两人同往京郊,下了马车便并肩而行,朝春宴场地缓缓而行。“那倒不是,听说是太子殿下的意思。”秦疏桐只在叁年前远远见过这位豫王几次,知道他与白淙是同母兄弟,但其长相与白淙并不十分相像,白淙长得像皇帝白鸣祎,而听说白涤长得更像生母苏惠妃苏若兰。人们常说相由心生,白鸣祎作为先帝第十子,文武皆属中平之资,要不是先帝猜疑心重又刚愎自用,亲手折了数名皇子,这皇位也不会轮到白鸣祎头上,故而有人私下称他是“捡漏的皇帝”。这种话大家台面上自然不敢说,尽用一些溢美之词遮掩,譬如说白鸣祎是仁君之类。“仁”之一字,可不是任何时候都是赞美之意,但他那张温和俊美的面容倒是和“仁”之一字相得益彰。而惠妃苏氏听说年轻时生得明艳动人,与柔弱娇艳妍贵妃平分秋色。两人可比环燕,虽然气质不同,各有千秋,却都是一等一的佳人,说是令叁千粉黛一朝失色也不为过。故白涤生得俊逸非凡,风姿卓然,性情也与白淙南辕北辙,放在人群中便十分扎眼的一个人物。秦疏桐提醒他道:“这种事,太子必然请示过皇上,或者其实就是皇上的意思。”简之维顿悟,却仍有疑问:“那皇上为何不亲自下旨?”是为了让白汲慢慢接管全部权力,所以白鸣祎准备将所有旨意都以太子的名义发出,以免动摇太子威信么?简之维忽道:“皇上是不是病重?所以觉得自己……命不久矣……”秦疏桐忽然拉住他停了一停,直视他双眼微微摇头。简之维立刻噤声,四顾一番,不知不觉间他们已走入场内,有几双眼睛正往他们这儿望。他是有分寸的,这种话私下与秦疏桐说尚可,此时不能再多言。秦疏桐也察看着四周人群,在场男子他姑且都认得,但女子却没一个认得的。他正思索该如何找到裴霓霞时,手腕被简之维一擒,对方兴奋道:“疏桐,你想开了就好,其实长清有不少闺阁小姐都对你好奇,今日或许就能成就姻缘。”秦疏桐大感无奈,躲过榜下捉婿躲不过好友错误的意会,怪不得他昨晚那么高兴。“之维,我不是来相亲的,我想找一个人。”“我知道,不是一定要你马上看中……什么?等等……找人?”秦疏桐凑过去小声问他:“哪位是裴小姐?”简之维吓了一大跳,差点惊呼出声,压抑住惊讶后他左视右探一番,悄声回道:“东北方树荫下独坐的那位着素青长裙的女子就是。”那是……裴霓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