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宿雨关上油烟机,指了指上面。
祝夏的耳朵旁还环绕着噪音,过来会儿才听清,楼上拍球的声音也挺清晰。
油烟机一关,烟就衝向她的脸,景宿雨赶紧把锅盖盖上,“我这里前后左右全是噪音,而且这里的物业也不管事,反应了也不解决,一点用也没有。”
“你晚上睡的着吗?”祝夏还记得以前景宿雨说过,如果太吵,她很容易睡不着。
“我熬夜。”景宿雨看着窗户外面,太阳将要落下,树叶上印着斑驳的光。
“等我熬到她们都睡了,我再睡。”
即便是熬到深夜,偶尔还是会经过几辆车,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在卧室里关了门还是可以听清。
“去我家吗?”祝夏问。
景宿雨摇头,“不了,我还是住这儿吧,我从大学毕业就一直住在这里,已经习惯了。”
是住习惯了,不是喜欢这里,也不是住出感情了。
心城她最熟悉的就三个地方,心城大学极其周边,她当初工作的律师事务所,然后就是这里。
要是再加一个那就是心城的公交车她也坐熟悉了。
虽说这里有地铁吧,也要走一段路。
而公交车站就在门口,出门就坐。
祝夏看着这个厨房,如果忽略掉就灶台和油烟机,依旧是没有太多的生活痕迹,看着不像是有人在这儿住了两年。
“随你。”
祝夏转身离开。
景宿雨关上煤气,锅里的菜已经熟了,看着无法说。
她盛到盘子里,端到客厅的桌子上。
祝夏看着眼前这盘红彤彤的的汤里漂浮着几块土豆,沉默了。
“你做的饭?”
景宿雨点头。
祝夏又说,“番茄炖土豆?”
景宿雨依旧点头。
“我没炖黄瓜呢。”景宿雨一脸如何,怎样,想让你夸我的表情。
让祝夏看不懂,她这是特意这么做的吗。
“你认真的?”
“认真的啊,也不黑暗吧。”
祝夏欲言又止,看看她有看看这盘菜,“但是都是水啊。”
“水放多了。”景宿雨尴尬地扭过头去。
“焖米饭了吗?”
景宿雨这才想起来,“我忘了。”
然后两人大眼瞪小眼。
祝夏盯着她,最后说:“点外卖吧。”
景宿雨看着桌子上的菜,“那这盘菜怎么办?倒掉太浪费了。”
“吃了。”祝夏打开手机,点进外卖平台看了一圈,再抬头想问问景宿雨有什么想吃的吗,就看见盘子里的菜已经见底了。
景宿什么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一回头就看到祝夏复杂的表情,大部分是震惊。
“能吃,你自己点吧。”
然后端着盘子和筷子起身离开。
祝夏的嘴角抽搐了下,放下手机,跟在她身后,“景宿雨,你这饭…”
“你不是吃过。”景宿雨之前给祝夏做过一次饭,然后祝夏吃完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然后说了句吃饱了就会房间了。
被她这么一提,祝夏也想起来了,她当时脸色难看是因为这菜确实是有些难以下咽,不过对景宿雨来说不是这样的。
当时回到房间后就吐了。
祝夏:“……”
所以她刚才为什么要说“蹭饭”。
“你平时都这么吃?”
景宿雨把碗放到水池里,指了指冰箱,“就这点菜了,我厨艺进步了。”
祝夏嗯了声,她绝对是不会相信的,那顿饭的味道实在是太令人印象深刻了。
景宿雨以为祝夏要等外卖,收拾好就回卧室了。
门刚关到一半,祝夏来到门前。
景宿雨又把门打开,“怎么了?”
“我要进去。”祝夏看着她。
景宿雨也没在门口站着,直接进来了,她坐在床边,“我这里没地方吃饭。”
祝夏的手握在门把上,把门关上,“我不吃。”
景宿雨依旧是淡淡的,她没有回应。
祝夏靠在衣柜门上,动作很轻,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我今天能在这里住吗?”
景宿雨歪头,随后笑了下,拍拍身边的位置,“当然。”
景宿雨以为祝夏在开玩笑。
祝夏以为景宿雨是认真的,直接坐到了她身旁,“嗯。”
“嗯?”
“嗯?”祝夏也歪头看她,“你答应了。”
“嗯。”景宿雨确实是答应了,“我换一下床上用品。”
祝夏觉得不需要,看着挺新的,“需要换吗?”
“需要。”景宿雨斩钉截铁,她从柜子里拿出前两天刚洗好的新床单,“新的,没用过。”
祝夏其实并不在意,“旧的也行。”
景宿雨没回,自顾自的铺好,没两分钟就好了。
她抬腿想出去,走到祝夏身旁时又说,“我去洗一下。”
她走到阳台,看着整个房子里第二新的洗衣机沉默了,因为这个洗衣机虽然是第二新,声音依然特别大,需要的时间也不少。
她在洗和不洗间犹豫。
祝夏见她很长时间没回来,就走到客厅,看到景宿雨现在洗衣机前,好像在思考什么,并且大脑宕机了。
“干嘛呢?”
“没事。”景宿雨说,“洗衣机的声音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