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知心中也升起了怨气,不管原女主以前如何顺从望汐的, 但她就是不想在这种事上被当作别人,更不想被强迫。
她的性子上来了, 也不管望汐是否又会生气的处罚她, 更加剧烈的挣扎,甚至动用了全身的灵气来反抗。
她知道以自己的灵力对抗望汐,无异于以卵击石,但就此任由对方对她胡为, 她也无法忍受。
望汐紧紧锢着沈乐知, 知道她的挣扎,看到她脸上的冷酷。
望汐没有再贴得更近, 却也不愿就此放开。
她拉着沈乐知的手腕,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沈乐知被迫举起了一隻手,她的脉搏正好抵在了望汐心口。
望汐的指尖能感受到沈乐知跳动的心脏, 因为她猛烈的挣扎而变得急促有力。
“别这样。”望汐呢喃道,她的声音微弱又带着破碎。脑袋里喋喋不休的心魔让她混乱得连说出的话都开始不经过思考。
但她说完便停顿住。
脑袋里只剩下心魔的嘲笑:【你是在乞求她吗?】
望汐终于冷静了下来。
手上的力也完全松掉,任由了沈乐知挣脱开。
她抬眼朝沈乐知看去, 眼里再也没有了一丝情绪。
平静到漠然。
她怎么会乞求沈乐知?
她又怎么敢像前世一般,悲切的希望一切都是一场梦。
那时她被沈乐知逼得入魔, 玄玉宗万千长剑向她讨伐而来,那些曾经尊敬她的人,看她的目光都变成了赤oo的厌恶。
她被无数的剑锋刺伤,满身是血,跌入了炎魔的深谷。
她看到沈乐知就站在悬崖之上,冷漠的看着她被炎魔的火焰吞噬。
别这样。
别这样对她。
她那时候是否也是这般乞求着沈乐知,只有沈乐知,别这样对她。
望汐的灵力慢慢趋于了平静,内敛,不再显露。
她跳下了沈乐知的剑,背对着人,语调冰冷:“今日到此为止。”
她说完不再理会半空中的沈乐知,独自走回了屋内,随后大门紧紧关上。
沈乐知收了小白剑,心情也跟着低落下去。
她不愿与望汐那般亲密,但也不想这样惹望汐生气。
垂头丧气的抱着小白剑回到自己屋中,沈乐知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切,有些无奈的叹息。
“小哭包,怎么办啊?”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花,又是一声叹息。
“我可不懂你们人类。”哭魂缕摆了摆花瓣,语气轻松自在。
它们灵植可没有那么多纠结,它们有了灵智的灵植,有了情绪,表达也非常的赤o。
“我喜欢乐知,好喜欢乐知,要与乐知永远待在一起。”哭魂缕边说边垂下花瓣,触碰到了沈乐知的头髮,像是在亲昵的抚摸。
沈乐知被它如此直白的话语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把哭魂缕从头上取下来,捧在手心,也亲昵的用鼻尖轻蹭它的花瓣,以此回应。
“人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沈乐知感叹一句。
直白的表达喜爱,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思想。
沈乐知无法做到,她无法告诉望汐,自己不是原女主,自己只是一个穿越而来,与这个世界毫不相干的人。
望汐对她的一切都不属于她,就连这把倾注了心血的小白剑都是她“偷来的”。
沈乐知沉默下去,如今的情况让她难以走出困境,她有些想不清,脑袋里一团乱,干脆又走出房门继续练习御剑了。
方才她已经掌握了技巧,只是控制还不太稳定,如今要多加练习。再站上小白剑,已然平稳了许多。
当全身心投入练剑后,沈乐知终于感觉轻松了不少,直到她在天空盘旋降落后,哭魂缕为她喝彩。
沈乐知停下来呼出一口气,方才杂乱的脑子这时刻清透了许多,抬头望着已经快落下黑幕的天色,心中忽的生出一种强烈的想法。
沈乐知不可否认,在这个世界她最亲近的人便是望汐,哪怕没有原女主与对方私下这层关系,望汐也是几次拯救她的救命恩人,也是教导她剑法与术法的老师。
望汐是那般霁月清风之人,她对望汐的仰慕是自然而然,更是理所当然。
哭魂缕是她在这个世界的一点牵挂,望汐便是她在这个世界的意外联系。
沈乐知舔了舔唇,决定不再只是躲避。
她心中默念口诀,踏上小白剑直直闯入望汐居住的院内,她知道以望汐的灵识应该第一时间就知晓了她的到来,但沈乐知还是伸手敲响了望汐的房门。
里边没有回应,沈乐知站在门口,脑海极为平静,她并不慌张,就这样等待着望汐。
终于,门开了,沈乐知抬头便望见望汐端坐在圆木桌旁。
望汐只露了侧颜,瓷白一样的肤色,墨染的长发,清清冷冷,微侧目朝沈乐知看来,深邃的眼眸里是沈乐知熟悉的幽幽清寒。
“师尊,徒儿沈乐知有话想与她说。”沈乐知姿态恭恭敬敬,眼眸却紧紧盯着望汐,一眨不眨。
她的目光总是如此,并不带着侵略,却专注得让人无法忽视,无处可藏。
望汐自然也不能,避无可避的抬眸迎上那眼,赤诚又炙热的双目又是这般毫无保留的投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