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吗?
可沈乐知低下头去,看见了手中抓着两样东西,一是泛着水光的小白剑。
二是那把古黄色的油纸伞。
沈乐知的脑子混乱极了,面对云莎师姐的关心已做不出什么回应,只是摇着头,呼吸急促得使她胸口发闷。
她此时还有一件事需要求证,她抬起手指,手心明显的伤痕已让她无心理会,她看着自己手指,慢慢集中尝试聚起灵力。
而不消片刻,一团小小的水珠凭空凝结在她指尖。
沈乐知呼吸都慢下来,她分不清此刻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她更不知晓这突然回来的灵力是否是真实。
沈乐知每日吃下的丹药, 与她在游方书院吃的没什么不同。
医仙子救不了她,这是沈乐知早已知晓的事实。
她也看过许多古书记录,明白散尽修为, 经脉损伤后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
沈乐知也想过体内的木灵根, 但那东西好像只有在她濒死之际才会解除限制。
沈乐知不明白此刻恢復的灵力是真还是假, 但眼前的一切都太过真实。
眼前指尖这一点小水珠,她从体内散发出的灵力,都让她心荡。
若是真的, 灵力和经脉不可能凭空恢復。
她不是傻子,不会什么都想不到。
望汐在游方书院突然要与她双修, 在她修为散尽之后, 每日每夜,不由分说。
她那时候太恨了,恨望汐将她当做其她人,恨望汐那样不顾她抗拒侵入而来。
她以为望汐将她当做原女主一般又爱又恨, 所以一边说着恨她, 一边又与她双修凌辱她。
可如今想来,对方隻侵入她的经脉, 从不曾有过分的肢体触碰,若只是为了报復, 不是应该完完全全的将她占有吗?
况且望汐还将小白剑给了她,承认了她并非原女主。
那她强硬的与沈乐知双修的理由, 似乎也清晰了。
沈乐知捏紧了指尖,她甚至怀疑这段时间梦境里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望汐,是否也是真实?
因为照现在的情况来看, 她的经脉一直在好转,可离开游方书院时还并不是这样, 那时肿痛的感觉十分强烈。
沈乐知一直以为自己这一路慢慢消退的肿痛感只是因为医仙子的丹药,如今看来却是有其她的缘由。
可那人屈于她身下,任她如何的模样实在太让沈乐知难以想象,若那种时候也是真实……
沈乐知闭上眼,身体竟因此而发热。
望汐的眉眼似乎就在她眼前,那双嫣红仿若要哭出来的眸光。
那在她身下支离破碎般的神态。
那怎会是望汐呢?
沈乐知在梦中不曾怀疑过的原因便是因为此,真正的望汐怎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哪怕是真的因为知晓了她不是原女主,而想治愈她,又何必牺牲到那种程度?
沈乐知忽的顿住。
她从未想过的一种可能。
若是,望汐喜欢她呢?
不是原女主,而是真正的沈乐知。
她的心跳因这一想法剧烈跳动,双修也好,疗伤也好,这般亲密到了极致的联系,真的可以毫无感情的做到吗?
梦境里望汐垂眸在她身下时,任由她撕咬后颈时,真的可以做到对她没有一丝情愫吗?
望汐又为什么放她走?
放她离开后还要费尽心思来与她双修?
沈乐知越想越觉得离奇,越想心中越充满混乱。
望汐喜欢她吗?
沈乐知不知道,但她已决定了,下次梦里再见到望汐,她一定要问明白。
而此时还有其她事要做。
沈乐知与云莎师姐已经拿到灰衣老人递来的腰牌,准备登船上岛到残枫城去。
风渡村的渡口停放着三隻小船,黑水翻涌,船还未开,狂暴的黑水河已经搅得小船摇摇欲坠。
沈乐知与云莎师姐站立于岸边,云莎师姐手中拿着前往残枫城的腰牌,两人却并不急着登船。
花蔓说有东西落下了,要回去一趟,两人便在此等候。
灰衣老人与晏晏也在此处,说是要为她们送行。
沈乐知瞧着身后漆黑不见光的黑水河,随想起之前那诡异的漫天黑雨,以及那森森白骨的灰衣老人,心中不免有些打怵。
沈乐知转头去瞧云莎师姐,虽然后者看上去还是一副温和淡然的模样。
但沈乐知却依旧能看到她眼中的一丝严肃。
沈乐知对云莎师姐什么都说了,那时她醒来,晃了晃脑袋,拿起手中的古黄色油纸伞,急切的举到云莎师姐面前,将所经历的一切全都说给了云莎师姐听。
她并不知晓风渡村原本的灰衣老人是什么模样,但此时她们接触这个,绝对有问题。
云莎听闻了沈乐知讲述,又瞧见她手中的油纸伞与掌心的伤痕,点了点头相信了沈乐知的话语。
云莎师姐也不得不信,觉得这一切奇怪的不止沈乐知一人。
她与花蔓同样有这样的感受。
村口被毁坏的白衣小人,花蔓与沈乐知或许不知道白衣小人的含义,但云莎师姐却是完全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