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压轴金腰带争夺赛也即将拉开序幕,齐路上了个厕所回来发现底下的人增加了不少,接受下注的收银员明显已经忙不过来了,还好这个场地够大,要不这几百号人都不知道要往哪塞,齐路手臂倚在护栏上喃喃道了一句「这站后面的人啥也看不见,进来凑什么热闹呀~」
阿永抽缝溜出去跟平时要好的小兄弟闲聊几句,回来刚好就听到齐路这么说「聪明的人都会给自己带点垫脚的,不过就算看不见,听着他们吆喝,氛围满满的,对于喜好这方面的人来说还是满意的。」
边闲聊边注意着场上的动向,台上三十人已就位,台下四方各站着一个裁判,还有一个站在擂台中间,他高举着金色的拳王腰带,向四面八方的观众展示几秒后也下了台,这时不知谁吹响了哨子,比赛正式开始…
一开始密密麻麻的人看的齐路眼花,所以他一句话也没说,可当台上剩下十个人左右的时候,他开口问阿永「那个拳王在台上吗?」
「在啊,就那个…据说他净身高195,体重220+,在国内这拳馆里是少有的身材比例这么好的拳手,大多数人的肌肉都太多了,不好看。」
顺着阿永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比大多数人都高,全身满是腱子肉的阳刚型男人,他是为数不多不露脸中的其中一员,上半张脸虽然被软胶面具所遮挡,但透过那双眼睛,以阅人无数的齐路看来长的应该不赖。
「为什么有的人可以戴面具?」
「所有人都可以戴面具的啊,有的人想避免在外被人认出后会影响自己的生活,就可以选择佩戴面具,不过只能戴这种不影响比赛的软胶面具,也就在台上能戴,后台应该会摘掉,毕竟很紧,戴久了勒的慌。」
当台上剩下五个人的时候,齐路转头对阿永说「我看这样子,似乎真的有人得准备去自杀了~」
「不会吧,他真敢啊…」
「你不是说了吗,就算死了,抚恤金也会打到他所签下的受益人手上,没准人家真的需要这笔钱,就算死也愿意。」
就在台上剩下两人时,台下的围观群众明显变得非常不淡定,有人甚至吆喝让那人打死这个拳王,内心正嘲讽着他们的同时,齐路的视线区里闯入一个与这个场合格格不入的少年。
「阿永,你看那儿,有只小白兔~」
看着焦急找人的小哥哥,阿永说「他好像是在找人。」
「不不不,他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哪,他是准备挤进去~」
沉默片刻后,阿永瞪大眼睛「不会是擂台上的人吧…」
齐路挑眉笑道「家属嘛~」
「可是现在那些人都觉得自己即将输钱,疯狂着呢,他这么被挤来挤去的,一会不小心被推倒了,不得被人踩扁了…」
「你去把他带上来。」
阿永瞬间看向齐路「路哥,你看上他了?是我伺候的不够好吗?」
齐路抬手推了他一下脑袋「话怎么那么多,去啊!」
从人群中把人拉出来还真是费劲,好不容易拉出来了,对方还一股脑的想甩开他的手重新进去,还好阿永力气比他大,这才能把人强制拉到上楼的楼梯前,却不想对方生气的吼道「你干什么!!!」
「你就是被挤扁了也进不去!楼上有人要见你,跟我上去,视野更好~」
就在两人准备抬脚上楼时,不知从哪冒出来个人挡住他们的去路「永哥,阁楼不让上外人。」
「老大要见的,要不你上去跟他讲讲规矩?」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阁楼,无奈只能灰溜溜的让路。
一到齐路的位置上,少年立刻像脱缰的野马,阿永拉都拉不的住他,就见他已经趴在护栏上,满脸焦急的看着台上的比赛,要不是楼下一片喧哗,他估计会想大喊一声让比赛停下来。
看着左右的空位,阿永开口问「路哥,昌叔和明哥呢?」
齐路想到刚刚阿明趴在昌老耳边窃窃私语的后,两人就一起下楼了「估计去安排一下,一会给胜利者的‘奖品’吧~」看着护栏前不知所措的人儿,齐路微歪着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几秒得不到回应,阿永怕齐路等久了会生气,抓住少年的肩膀给他掰了回来「老大问你话呢!」可是在看到对方泪汪汪的时候,阿永反倒是急了「诶!我们又没有欺负你,你哭什么呀!」
齐路见状不禁浅笑一下,反问阿永「你急什么?」
「不是…路哥我见不得这年龄的男生哭,一看到我就想着,我弟弟会不会被人欺负也这么哭,多难受。」
齐路不应,看着少年又继续刚刚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男生抬手抹掉即将滴落的眼泪,哑声回道「方纶。」
「多大?」
「23。」
「才比我小两岁?长得倒像是18岁~」齐路顿了顿,又看了一眼擂台「台上哪个是你的人?马上就要夺取十连胜的?还是那个即将被打倒的?他是你什么人?」
「朋友…男朋友…」说着,方纶再次转身看向楼下擂台,双手紧握护栏上的钢柱上,眼泪再次忍不住的往下掉,随后想到什么,他又转身问齐路「你能不能让比赛终止?我们投降行吗?」
盯着台上伤痕累累,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拳王,齐路悠悠说道「你看到他满身的伤痕了吗?如果他知道,他在台上这么拼死拼活的想拿到那块牌子,你却在台下费尽心思的想让他怎么输掉,他该有多伤心啊。」
「可是明哥不会让他活着拿到那五十万的!」
「他是为了你才来打拳的吗?你为什么需要这么多钱?」齐路问。
「是我妈妈…」方纶吸了吸鼻子,夹了夹眼泪继续说「我妈妈一直在住院,需要很多的钱做治疗,为了照顾我妈妈,我不得不辞去原本的工作出来开网约车,想着至少医院来电话的时候还能马上就到。原本他在拳击馆当教练,可是开销太大,仅凭我们两个的工资根本支撑不住,后来他就一直背着我在这里打拳,这一年来他很少在我面前脱衣服,我一直以为,他是觉得我妈妈的事让我身心具备所以不忍心碰我,直到半年前我无意间看到他在洗澡,看他满身是伤,他才跟我讲了关于这里的故事。」
「我劝他阻止他,可是他不断跟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事情,结果看我还是不同意,他便口头的答应了我。上个月他突然给了我一大笔钱,跟我说是他在这里拿到了九连胜所以赢下来的,原本觉得他九连胜赢得的钱可以维持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他跟我发誓,真真再也不踏入这里。可是没想到,前几天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我妈必须尽快手术,手术费用让我们准备三十万。」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医院里,他偶尔会抽时间过来陪我,可是从今天凌晨离开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晚上我过于担心就回家一趟,发现他一直挂在墙上的金腰带不见了,我就知道他一定来参赛。早些他的电话还打得通,但不管我怎么劝他,他都坚持要上场,挂了电话之后就一直显示关机,所以我才到这里来。」
看着台上两人还在拼命搏斗,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方纶再次着急起来「我求你,让比赛终止可以吗?如果我妈妈知道她的命是希闳的命换的,她一定也会受不…」
话还没说完,齐路就已经开口打断他了「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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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头是血的胜利者虽然成为最后一个‘存活’在擂台上的人,他已经起不来身了,裁判见惯了这种场面,所以也不墨迹,面朝观众单跪在台上,抓起他的一只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