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否认已经没有意义,嘴硬只怕会遭到更严厉的打杀。
&esp;&esp;“殿下要杀了我吗?”他语带哽咽,肩膀低了下来,因恐惧更紧地抱紧了枕头。
&esp;&esp;短短一日遭受两次生命威胁,来了新环境又被左右欺负。明明只是寻常做自己应做的,却不小心知道了主人的秘密。
&esp;&esp;没有人提醒他不该接近陆玉。
&esp;&esp;陆玉捏了捏眉头。
&esp;&esp;“你说呢,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esp;&esp;步夜低着头不说话。
&esp;&esp;长久的沉默后,陆玉望着床上帷帐帐顶,长长叹气,“回去歇着吧。”
&esp;&esp;“以后不用再来守夜了。”
&esp;&esp;步夜有些惊喜,不敢置信,“殿下,不杀我?”
&esp;&esp;“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我一定守口如瓶。多谢殿下,多谢殿下。”他抱着枕头磕头,被一只温软干燥手心托住,“好了。”
&esp;&esp;“殿下对我真好……”他垂下眼睫,遮落眼中月光,轻轻蹭了蹭陆玉的手心。
&esp;&esp;陆玉坐直了身体,凑近于他,如瀑发丝从后背垂落到肩前。
&esp;&esp;她轻声道,“你便是告诉世人,也没人会相信的。”她将食指比在他的唇上,“所以,不要随意说话。谨言慎行,保全自己。”
&esp;&esp;“嗯。”他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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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沉老宗正耄耋伞寿之日如期而至。
&esp;&esp;宗正府前,嘉宾僚党云聚,车马如云龙之舞,从城外排到城内。
&esp;&esp;同在长安,今日长街拥堵,陆玉冷绾二人步行行至宗正府前。
&esp;&esp;沉府大门前,是沉老宗正的长子沉亮携其正妻在门外迎客,陆玉奉上厚礼,笑意盈盈,“沉公子,恭喜恭喜。恭贺沉老宗正大寿,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esp;&esp;“安梁王殿下,久见久见。多谢,殿下费心了,请,请入府用茶。”
&esp;&esp;陆玉随引者入府。
&esp;&esp;今日不算冷,庭院上头仍搭了木棚遮雪,两侧一长排火炉,有专人看管维持火炉不灭,庭院大堂皆摆满食案,美酒小食供客人随时取用。还辟了几处空地,摆上娱乐器具,供宾客玩乐,六博,射覆,投壶等均有。
&esp;&esp;此次寿宴所请之人不少,看来沉老宗正是打定主意要为孙子铺路。沉珩这会还没出来,得等到寿宴开始,届时沉老宗正会正式把孙子介绍给众人。
&esp;&esp;老寿星在外堂同客人聊天,陆玉进去打了个招呼便退出,和冷绾在院内闲看。院内栽种了不少花卉,在冬季严寒盛放。
&esp;&esp;陆玉闲来无事,取了未开锋的矢玩投壶。这种投壶游戏应为两人对抗,八支钝矢一人一组,谁投进壶内的钝矢多,谁便获胜。
&esp;&esp;“绾儿,和我一起玩吗?”陆玉晃晃手里的矢,望向不远处在食案前挑食物吃的冷绾。
&esp;&esp;冷绾揣着手晃晃头,“手冷。”陆玉问火炉旁的家仆要了个捧炉放在冷绾手心。
&esp;&esp;这会大家都还在忙着应酬互礼,没人认真玩游戏,陆玉随手拿了一组,连中三发。
&esp;&esp;她又投出去一支,钝矢将要进壶口,“嗖……”被半路而出的另一只钝矢打开,落到地面出了线,而打掉她的那支矢稳稳落进壶里。
&esp;&esp;陆玉“啧”了一声,不悦回首。江展在不远处淡笑,手里拿着一把矢。他一身白绒裘氅,里头是绯色锦衣,腰间双鱼青玉玉带钩扣住两条丝绶。修贵匹艳。
&esp;&esp;江展走上前来,“怎么见了本王,连问候都不曾问候?”
&esp;&esp;“淮安王说笑了,本王何需问候于你?”
&esp;&esp;如今不论是职级还是身份,两人基本平起平坐,不存在谁低谁一等。
&esp;&esp;“呵,蹭军功得来的荣赏,着实让安梁王神志不清了,忘记了最该感谢的人是谁。”
&esp;&esp;“自然是陛下。”陆玉微作讶异,“淮安王难道不这么认为吗?”
&esp;&esp;江展深眉含笑,“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