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
见她脸上露出?茫然,孔长墨抬手扶了下金丝边眼?镜,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掀开右手的长袖衬衫,露出?一道已经恢复的不?错的肉芽似的伤疤。
“要不?是裴团长让人带过来的上好药材,我可能还拿不?了手术刀。”
他不?想只做研究,临床更是他的热爱。
走下石阶的白夏脚步突然顿住。
脑子有点懵。
裴延城从?她这?买了她准备卖给孔家的药材,再把药材又?重新给了孔长墨?白夏表示无法理解,既然最后都是给的孔家,为什么他还要多此一举,花一万的巨款来跟她买?
钱多烧的嘛。
“人参年份不?是不?够嘛,竟然也有用?”
“当然有用,之所?以一开始要年份这?么高的,就是怕药性达不?到?想要的水平,但是裴团长的药每一根都特别好,药性非常纯正,而且药材处理的也没有丝毫杂质,不?知道是找哪位高人买的?”
一说到?中药孔长墨就有些激动,反光的镜片后是灼灼的视线,其中似乎还藏着丝势在必得。能将药材处理的这?么完美,还能大隐于?市默默无闻,一定是一个世?外高人般的中医大师,要是能结识,对他们孔家重振中医业也是很大的助力。
可惜他想多了,这?个处理药材的既不?懂中医更不?什么大师,就是他眼?前这?个看?上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娇女子。
白夏重新迈开步子朝医院大门走,心里泛起的小?小?得意理所?当然。虽不?明白裴延城这?么多此一举是为了什么,但是也没有自亮身份,只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市第一医院门口就有一个公交站台,白夏原以为他送到?这?里就止步,没想到?却一路跟她上了公交车,21路是往城郊走的,跟孔家住的市区完全是两个方向。
“我送你回招待所?吧,你一个女同志跨半个城市不?安全。”
许是察觉到?白夏的疑惑,孔长墨站稳扶好后主?动开口解释。五指牢牢地抓紧车顶的栏杆扶手,说话时眼?睛却没看?向白夏,而是专心致志地盯着窗外,看?上去?他这?一行为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行吧。
白夏耸了耸鼻尖,她的外表似是总让别人误以为她很弱。
却不?想跟孔长墨一样傻站着,抬着下巴往车厢后张望了下可爱班,正好瞧见有个姑娘要下车,立刻颠颠地跑过去?等在旁边。
余光瞧见她头也不?回地去?找空座的背影,孔长墨:
都不?客气一下的嘛。
一个站在车厢前端,一个坐在车厢最后一排,互不?交集的护送就在公交车停在农科院站截止。
“你先回去?吧,我跟张教授订的招待所?就在那。”
白夏一下车就迫不?及待地跟孔长墨道别,手一指站台不?远处的招待所?门楼。
“没事,来都来了,我不?去?跟他老人家打个招呼也不?好。”
这?么说好像也是,白夏就没再拒绝让他跟着,却在转过头的时候被不?远处站着的人惊到?。
裴延城来了!
几十米开外站着的可不?就是裴延城,他身后还停着他的绿军车,车身带着还没洗刷的泥土。
几天没见,他好像又?黑了,依旧穿着他多年如一日的作训服,肩宽窄腰,修长的双腿外穿着深色的迷彩裤,连着宽松的裤脚一同扎在皮靴里。
白夏的心突然咚咚咚地狂跳,抬起腿就兴奋地朝来人跑过去?,红扑扑的漂亮小?脸上是出?乎预料的惊喜。
跑得近了,却在瞧清裴延城黑如锅底的脸色时,突然一个急刹车。
似有所?觉地回头,跟她下车的孔长墨还亦步亦趋地坠在她身后,心里霎时一紧。
再对上裴延城复杂的视线,突然有些慌张。
啊,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独守空房三天的裴团长, 念着白夏在京市,这?次团里来四九军区做交接,主?动请缨亲自跑一趟, 一忙好?就马不?停蹄地开车来招待所接人。
却没想到,招待所只有张万清一个人, 婉拒了对方进屋喝茶的邀请, 裴延城重新坐回?了车上等人。